梅洁是个大大咧咧、忙忙碌碌的女孩子,成天开开心心,有说不完的话,做不完的事。不过梅洁同我认识大多数中国人不同,她的身上有股不同于城市乡村年轻人的味道。不是我要故弄玄虚,其实原因很简单,梅洁来自辽阔的蒙古。豪放的性格也许天生就流淌在她的血液里。
认识梅洁是在我们的硕士院里。像许多初来者一样,她和留守丈夫TG天各一方。但是不久TG在梅洁的帮助下也来到美国陪读,那时候的梅洁天天嘴都合不拢。还常常邀请我们去尝尝她的手艺,蹭饭对当年的我自然是义不容辞的。不过去梅洁家蹭饭,你总有意想不到的惊喜。同大多数中国同学不同,梅洁很喜欢尝试美式小菜。所以她的饭桌上总是中西合壁。在她那儿,我第一次尝到了芝士蛋糕(cheesecake)和牛油果。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梅洁的拿手菜:香辣土豆丝。
梅洁不仅对食物充满冒险精神,对美国形形色色的人文她都带着十二分的新奇。当年的莘莘学子大多都是思乡心切,恨不得天天吃中餐,日日有中文电视。梅洁却与众不同,她是个只知道向前的小牛犊。我经常看到她拿着好译通坐在电视前津津有味的看老美们咬文嚼字;如果有机会同老美交谈,遇上生词生字,她会毫不犹豫的提问。那时我常常有些羡慕梅洁,觉得她实在是个会享受生活、苦中作乐的乐天派。
梅洁毕业后,和TG一同找到工作去了加州,颇有一段时间没了音讯。想来这该是一个平静和谐的大团圆,自然该是波澜不惊。但是接下来的事却有点像是小说情节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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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多人对在北美的中国人熬绿卡的行为表示不理解,甚至嗤之以鼻。我也曾经是其中的一个。这许多年在北美浮浮沉沉,虽然我依然不认为绿卡值得任何人放弃尊严,但是对绿卡的重要性我还是有一份理解。其实,说起来也不那么复杂。多少人涌入城市,希望可以在那里安家落户、讨一份生活。为什么?有的人为了有一份更好的工作,有的人为孩子有更好的教育,还有人为爱情、为亲情,说白点,无外乎就是想多一个选择过更好的生活。
听说现在中国城市也有居留卡,人们也戏称其为绿卡。那么绿卡在美国到底意味着什么?很少人也许真的静下心想过答案。对我而言,两点:第一,我可以自由出入美国,不用担心回不去;第二,如果失业不会立马成为非法移民,还可以领点失业救济,享受享受资本主义的福利。除此之外,便想不出什么了。这两点对于在本土有亲戚有朋友有根基的人们来说,不足道也;但对于我们,那是我们唯一不会在昼夜间从合法到非法、从有产变无产的保障。
不过今天要说的故事,有点极端,这也许是我听说过最为离奇的绿卡历程了。可惜这两个当事人,我都不认识,其间的曲折也只能留待看官遐想了。。。
丽和建都已经到了不惑之年,两人结婚多年,还有个十几岁的儿子。不过丽和建很不走运,2001年经济萧条的时候,两人同时失业,快要守得云开见日出的绿卡也前功尽弃。也许是为了儿子,也许是不愿意放弃多年生活过的地方,他们选择重回学校,以保住身份,等待下一个春天。
但是有一天,建想到了一个“更好”的方法,一条捷径。他找来丽商量说,不如我们假离婚,各自想办法找个美国人结婚吧?只要一个人拿到绿卡,我们再复婚,这可比我们自己来快多了。这个讨论过程我们不得而知,反正丽最终同意了。很快,丽和建离婚了。
丽在报纸上登载的征婚广告引来了一位脾气和善、热爱中国的美国人,不仅对丽全心全意,还爱屋及乌把丽的儿子当自己的孩子看待。丽就这样顺利的在半年后做了第二次新娘,开始了亲属绿卡的程序。一切似乎按部就班的照计划进行,建心里暗暗高兴。
又过了一年,丽的绿卡被批准了,如坐针毡的建迫不及待的催促丽赶紧离婚再与他复婚。然而,这一次,丽摇头了。是的,一切尽在建的计划之中,他却偏偏没有计划到丽真心爱上了现在的老公。这下,建糟了。
我不知道建后来怎样了,当时的我初生的牛犊,还是个小小的愤青,自然免不了大叫两声:痛快!活该!现在,当我看着那张十年辗转得来的、一点绿色都没有的小塑料卡,却只有两声苦笑、两声叹息。
建不是我知道的因为绿卡失去爱情的唯一一个,很多人在漫长的等待和无尽的失望中,因为扭曲的执著而对身边唾手可得的东西视而不见。失去的固然珍贵,得不到的定然更好。这是个悲伤的陷阱,却总是有人目不斜视地鱼贯而入。也许,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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台湾歌手薛岳有一首歌叫做“如果还有明天”,是他在告别人世前最后一场演唱会上的绝唱;无独有偶,英国乐坛泰斗Queen的主唱Freddie Mercury的最后一张专辑名叫“Made In Heaven”,除了同名歌曲,还收录有“Let Me Live”、“Too Much Love Will Kill You”等歌,据说Mercury在录制的时候,因为爱滋病晚期的折磨,忍受着巨大的痛苦,多次昏倒在音乐棚中。
如果你没有听过原唱,那我建议你不妨听听,或许你会明白所谓“绝唱”的含义。即使上天听到这样的声音,恐怕也不得不动容。不论薛岳和Mercury有多么的不同,他们用他们的绝响提醒人们生命是多么值得珍惜。
很多人翻唱过“如果还有明天”,但是在我看来,即使是歌王张学友也没有办法超越当年薛岳的版本。原因很简单,没有人可以体味将死之人对生命的渴望。不知道有多少看官有过这样的经历,眼睁睁的看着鲜活的生命像蚕丝般丝丝褪去,而无能为力。如果你没有,那我希望你永远不要有那样的经历;如果你有,那我希望你的生命因此而活得精彩纷呈。
年轻的孩子常常为赋新词强说愁,即便纯净的象牙塔这些年也成了充满血腥的杀戮地。选择死亡并没有单纯的对与不对,毕竟我相信世上有比死亡更痛苦的事。我只是觉得可惜。如果薛岳或是Mercury有一个重生的机会,我相信他们一定会过不同的生活。
朋友,如果没有明天,你将如何度过今天?
你会为昨日逝去的爱情哭泣?还是面对心爱的人羞于启齿?
你会为中了彩票手舞足蹈?还是对暴跌的股市唉声叹气?
你会为一句口角耿耿于怀?还是对他人的好意视而不见?
你会死守一份没有出路的工作?还是找借口推迟你环游世界的计划?
我相信你不会。当你知道没有明天,你一定会知道如何活出今天。
稍安毋躁,我不是劝你放弃工作、享乐人生、从此只为自己而活。我是想你知道:过去不复返、将来不可知,只有今天握在你的手心里。给你的爱人买一个礼物,给你的父母打一个电话,请朋友一起喝一杯咖啡,或者坐上巴士去一个想去却总也抽不出时间去的地方。每天、每周、甚至每年做一件“如果没有明天”你会选择做的事情,当真的没有明天时,你一定会少确很多的遗憾。
附:
“如果还有明天”歌词:
如果还有明天,你想怎样装扮你的脸,如果没有明天,要怎么说再见?
我们都有看不开的时候,总有冷落自己的举动,但是我一定会提醒自己,如果还有明天。
我们总有伤心的时候,总不在乎这种感受,但是我要把握每次感动,如果还有明天。
“Let Me Live”部分歌词:
Why don't you take another little piece of my soul
Why don't you shape it and shake it till you're really in control
All you do is take, all I do is give,
All that I'm asking ...
Is a chance to live
Why don't you take another little piece of my life
Why don't you twist it and turn it, and cut it like a knife
All you do is live
All I do is die
Why can't we just be friends, stop living a lie
So let me live (so let me live)
Let me live (leave me alone)
Please let me live, oh baby
And make a brand new star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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